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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ai. we will meet at another utopia.

[theseus/newt]冰雹与火龙的超长龙焰

  summary:一个在一战时期发生的忒休斯和纽特的故事

 
 

  “忒休斯?”纽特一时又惊又喜,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害怕。

 
 

  是的,尽管纽特已经快和他哥一般高了,在受伤的时候被忒休斯看见,纽特还是会害怕,从小如此,这似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纽特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狼狈的忒休斯。这和他身处战场无关。纽特曾因公与忒休斯在欧亚大陆的另一头碰过面。在战壕后面,在炮火连天时,不得不说,这位年长的斯卡曼德还是和他在伦敦傲罗办公室一样英俊而风度翩翩。

 
 

  可现在,他的哥哥就像三天没有打理过自己一样。唇边小小的胡子和支棱起来的卷发,脸上灰灰的烟痕和愁容,无一不在说明忒休斯的状态很糟糕。——这不太像忒休斯·斯卡曼德。

 
 

  纽特不再多看。他们本来就在冷战中,这时还偏偏被忒休斯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梅林在上,今天可千万不要变成斯卡曼德家的长子和次子断绝兄弟关系的一天。

 
 

  他低头研究自己身上蓝白条纹的病服——即使它确实平平无奇。他用上自己对魔法生物的专注来盯着这件可怜的衣服。

 
 

  噢,魔法生物!纽特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确认了一眼自己的手提箱。还好,无事发生。他可真担心嗅嗅或是别的什么动物跑出来。

 
 

  这一眼让纽特有点害羞。——那个箱子是前几年的圣诞节,忒休斯送给他的礼物。那时,他们的关系还不太糟,忒休斯甚至还会利用职权时不时地让纽特到魔法部看看傲罗们从黑市救下来的珍稀生物。

 
 

  沉默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忒休斯终于迈开腿走进来。他坐在房间里另一张病床上,低低地说:“纽特。”

 
 

  空气没有因有了言语而不再凝重。忒休斯语气中的悲伤让纽特更加害怕。他想,如果忒休斯要抱他,他一定让他抱个够。

 
 

  “疼吗?”忒休斯说,“你现在还疼吗?”

 
 

  纽特抬起眼看向他的哥哥,摇摇头,说:“不了,嗯——我的治疗魔法还是不错的。”他指指自己的头,上面用绑带缠了几圈,“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纽特对哥哥笑了笑。这场景真少见,话更多的居然是他。

 
 

  “他们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忒休斯挑起一边眉毛,示意纽特继续。

 
 

  “他们说你在西线遇见了一头火龙。”纽特说,“是真的吗?”

 
 

  这个消息是昨天早上医生告诉纽特的。他们有两个月没有通信了,自上一次马形水怪差点把纽特拖下水分食之后。

 
 

  忒休斯明显地不高兴起来,说:“两条。”他也想到这点,“你这两个月在干什么——”他生硬地停下。

 
 

  纽特察觉到了,但他没有追问。“我还是一样。”他说,“你知道,照顾三条幼龙是我最近的工作。很有趣。”

 
 

  “当然,他们不会伤害我的。这里很安全。”纽特补充道。

 
 

  忒休斯坐得很直,可是纽特觉得他好像哪里松了一样。他还没有细想,忒休斯说:

 
 

  “你从一条成年火龙背上摔下来。断了四根肋骨,四肢在不同程度上骨折,内出血,差点在肺上弄出个洞。”忒休斯说,“他们说你昏迷了三天。这真是太——太安全了。”

 
 

  忒休斯说得很平淡。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内里的担心和爱压成一块沉甸甸的铁饼。

 
 

  “那条火龙一过来就向我的龙挑衅。那些巫师摆明了是要训练它上战场的。如果它们过去了——”纽特说,“忒休斯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西线前线战场几个知道内情的傲罗甚至在他面前称赞了他的弟弟,毕竟,没有纽特,他们将要面对的会是三条火龙。

 
 

  忒休斯张口想要驳斥弟弟——这不是他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理由——忒休斯最早收到的消息,可是纽特·斯卡曼德正在生死边缘上徘徊。

 
 

  所以忒休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要知道,不仅是他,他身边没有一个巫师对这座该死的东欧城市了解到可以使用移形换影的程度。于是他坐了一趟火车,赶到邻近城市寻找其他人的帮助。感谢梅林,他还是来了。

 
 

  忒休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犹豫了一下,又问:“疼吗?”

 
 

  他的语气太温柔了。纽特一下就回想起忒休斯从小到大给他施过的无数个治疗魔法。

 
 

  “疼吗?不会痛了,会好起来的。”在小时候,大他八岁的哥哥,比别的一切都要可靠。

 
 

  纽特叹口气,抿抿嘴,说:“刚开始,还是很疼的——”

 
 

  忒休斯抱住了他。

 
 

  纽特的右手抚上忒休斯的后脑勺,气味迫不及待地钻进他的鼻子——忒休斯的味道,草木味,泥土味,淡淡的硝烟味,一点点的龙焰的味道。

 
 

  纽特皱皱眉,问:“忒休斯,那你呢?”

 
 

  “我很好。”忒休斯说。

 
 

  “成年火龙的火焰极长,能够达到十几米。人只要靠近,就会有一定程度上的灼伤,而且会留下火龙特殊的味道——这也是它们示威的一种方式。”纽特说,“而你,忒休斯,你在龙焰里跳舞了是吗?”

 
 

  他故意夸大了事实。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忒休斯不为所动:“没有,我可没有我弟弟胆子大,一个人和火龙搏斗。”

 
 

  “忒休斯。”纽特的语气变得强硬了一点,“你受伤了,我也会担心。没有多少人比我更了解火龙。让我看看好吗?”

 
 

  忒休斯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我是你哥哥。”

 
 

  纽特推开他,嘴巴抿成一条线,拿那双淡色的眼睛看着他。

 
 

  斯卡曼德家的血液里一定有个占比极大的部分叫固执。

 
 

  忒休斯败下阵来。他把上衣脱去,对着纽特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忒休斯身上的伤疤不太多。物理伤害造成的伤能够简单地被魔法治愈,而剩下的——只有魔法伤害留下的伤疤,比普通伤疤更触目惊心。

 
 

  纽特从床头柜拿出药罐——这本来是他自己用的药——用手抓了一块药泥抹在忒休斯背上。他慢慢地抹开药泥,一点点仔细地涂匀。

 
 

  纽特早有觉悟——远在知道忒休斯参军的那天。他哥哥在谈论天气后不经意地提起来,风轻云淡得仿佛那天不下雨,弟弟纽特就不会知道一样。

 
 

  起初自然是担心的。他对麻瓜的战争的疯狂早有耳闻。但纽特在送忒休斯最后一次出家门的时候还是说:“那么,忒休斯,保重身体。胜利女神站在你这一边。”

 
 

  纽特不想干涉忒休斯的选择。他信任自己的哥哥,相信他能做出这个选择自有他自己的考量。但他也想尽力去保护他。

 
 

  战场不是纽特所擅长的。他有别的专长——在魔法部把前往东线培养龙的任务交给他时,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不仅是为了龙。

 
 

  但就连这样忒休斯也不乐意:“东线并不十分安全。还有那些动物,它们很危险。”

 
 

  这该死的保护欲。纽特和忒休斯吵了一架,以纽特答应每三天写一封信为终。

 
 

  “纽特,我是你的哥哥。我必须要保护好你。”忒休斯说。纽特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听到了哥哥声音里的坚决和愧疚。

 
 

  “我是弟弟。同样也意味着我也想要保护你。”纽特说,“忒休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忒休斯听了,心里一段时间里满涨着情意。

 
 

  忒休斯还记得那个怕生害羞的小赫奇帕奇。他愿意竭尽所能去护他亲爱的弟弟周全,以忒休斯的方式。他当然注意到了纽特的抗拒,但纽特的平安无虑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太过于爱一个人,是很容易犯这种错误的。因为他们往往无法做到把自己的感受从对方身上抽离开。

 
 

  纽特涂好了最后一块:“好了。”他抽出魔杖加了几个治疗魔法,“我应该把我笔记里关于火龙的部分给你。他们大部分时候不是那么可怕的。如果你了解了他们你就会知道了。”

 
 

  “纽特。”忒休斯说,“纽特,也许你是对的。”

 
 

  不过,如果是真正的爱的话,也是很容易纠正过来的。

 
 

  忒休斯很久没有给纽特施过治疗魔法了,也很久没有和他弟弟坐下来聊一聊,说点什么不沉重甚至轻松的话题——比如杂志上的姑娘哪个更好——虽然也从来没聊过就是了。在纽特升上高年级,在忒休斯的工作越来越忙后,斯卡曼德家的兄弟之间到底已经隔了多远了呢。

 
 

  他在今天第一次注意到弟弟的医疗水平,也是在今天第一次在成年后听到纽特这么直接地抒发感情的话。

 
 

  他不太了解纽特。即使他很爱他。

 
 

  “嗯?什么?火龙吗?”纽特有点意外,但同时非常高兴,“我可以把我的《龙类习性一览》借给你,你会发现他们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动物。这几乎是最好的龙类专著了,虽然我发现——”

 
 

  忒休斯笑了笑。

 
 

  那么从《龙类习性一览》开始也不错。

 
 

  “——但是你不许再把自己弄伤了。否则我马上把你打包送回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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